文/周绍明
秋天的风,凉爽宜人,把伏天的潮湿,一扫而无。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清晨,我又一次来到了红石山庞家堡——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,每次踏上了这条路,心总有一种,被撕裂的感觉,这是一种无法释解的情怀。这儿的山川、河流、依然静默,却已物是人非。
曾经为了谋生,在这儿生活过许多年的人,都已各奔东西,在祖国各地,都有红石山人的足记。望着远处,雄伟的高泰山,在蔚蓝的天空下耸立,迎接着一波波,来探望红石山而归来游子,在每一年的夏秋时分,庞家堡红石山的各个角落,都有零零散散来这里,寻找过去记忆的苍老身影,因为龙烟铁矿,是留在了许多在这里生活过人,精神上的寄托……
我时常静静的坐在总厂上面的那条石板路上,想着当年香的流油,用大肉团包成的保健包子、那红黄酸甜的酸溜溜,常常萦绕在我的心里,久久不能忘怀。矿区总厂的这条石头路,通往山上住区、长约有三百多米、四十度斜坡的石头路,是用山下河道里很普通的、不规则的石头铺砌而成,但经过无数人的行走、无数车辆的碾压,石头表面已被磨光溜溜的,在太阳斜射时就会发出耀眼的光,特别的漂亮,日常走在上面根本不打滑,可是到了雨雪天气,就可要小心了,它会让你不经意间,就摔个肚朝天,孩童时,还在下雪时在上面打滑溜,追逐奔跑,许多童年乐趣,记忆都撒在了这条路上。
石头街是庞家堡红石山上,老老少少和外地商客,出入矿上的一条必经之路。不管是上下班、乘坐火车、上学、逛街、看电影、买煤炭,都会踏上这条硬化很早的路,如果用脚印的厚度来丈量的话,即便是每个脚印,都薄如蝉羽,叠加起来,也将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,这条路,给红石山上的劳动人民,留下了颇多的记忆。这条石头路,至今仍完整存在,它刻满了红石山的点点滴滴,也印证着历史的变迁,默默地观望着,红石山的沧桑变化。
每次回到庞家堡时,我都要开车来总厂停了下车,去走一走这条充满记忆的石头路,寻找年少时的记忆。刚一上坡的广播站,已经不复存在,半坡中的那个副食品店,现已变成了一住户人家,我从锁着的大门缝隙处,瞄见在空荡荡的院子里,有几只放养的母鸡在悠闲散步觅食,好想进去拍几张照片,留作纪念,但已无可能,只好等着下次有机会光顾了。副食品店旁边那个充满记忆的小肉铺,房子已临近坍塌,但结实的房梁扔在孤零零的支撑着,默默诉说着,它昔日的繁华……
沿着石头街的路,继续上一个坡,就到达了,当年的庞家堡火车站,小时候在火车站,剥桦树皮的场景就依稀浮现眼前,为了给家中母亲拾柴做饭,我们几个小伙伴都搭伴剥树皮、捡煤焦,冬天冻的小手裂缝了,也不觉得苦,那时的岁月虽然贫瘠,但充满欢乐。过了火车道往北,就是通往北窑地的两条路——一条通北窑地西面的一委、二委,一条通北窑地东北面的三委、四委。我家住在北窑地三委,是自己盖的三间土坯房,门牌号我依然记得,是北窑地付33号。因父亲工作于庞家堡区属单位,龙烟铁矿的房子,是没有我们的。我们家是从杨家山村搬来的,先租住老乡的一间小房,然后父亲就自己动手活泥,做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坯——小土坯是用黄土掺杂一些碎稻草,砌墙用;大土坯(也叫泥板)也是用黄土掺杂一些长稻草活上水抹成,搭建土炕之用。土坯晒过几日干透了,找来几个熟知的蔚县老乡,再用买来的一些木料,就可以开始盖建土坯房了。
等房子盖好,土炕也就开始搭建,先用砖石,盘一个土炉子,烟道直接通着土炕,再把土炕用木柴烧干、烧透、不潮湿了,我们全家就可以搬到新房子里,别提有多开心了。儿时的土炕上,兄弟姐妹几个都挤在一起睡,非常热闹,一盘热乎乎的土炕,就是冬天的全部。盘腿坐在铺着芦苇席的土炕上,炕桌(饭桌)就是我写作业的课桌,我现在还常记得母亲一边衲着鞋底,一边微笑着看我写作业时的场景。父亲下班回家,我就不敢上炕了,在火炕旁放一个木凳子,趴在炕沿上写作业。炕桌归父亲放一碟花生米喝酒用,那滋溜滋溜的喝酒声,经常打乱我写作业的心思,我便抿着嘴唇,偷偷地瞄着炕桌,看着我那幼小而渴望的眼神,父亲就时不时,奖励一粒或者半粒花生米给我,以表示对他这个老儿子的喜爱。
如今的我,虽已两鬓斑白,已是半百之人,但龙烟的精神,依然鼓舞着我,对红石山的一腔热血,一直在我心中沸腾,我从未在任何困难面前退缩过。只要是想起过去的岁月,那些曾走过的艰难路程,眼泪就经常不争气,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。
其实我算是幸运的,现在的生活,吃穿不用发愁,文字的大门也向我敞开着,工作趋于稳定、也能有更多的时间,去努力学习写作。如烟的往事,把我的一颗心,留在了红石山,宛如一株含苞欲放的野百合,生长在那荒芜的大山里。曾经的忧虑和欢喜,都在花蕾上结满……
作者简介:
周绍明,蔚县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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