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就像云边孤雁、水上浮萍,活着已属不易。而能把自己活成一朵花,娉娉袅袅于岁月的河岸,暗香浮动的,更是寥若晨星。张海霞女士是其中的一个。
怀揣文学梦想的人可以很苦,但不会卑微。撑篙于文学的江湖,在波漾回旋中拨桨前行,遭遇某些事,偶遇某些人都是命中注定。和张海霞相知于《花洲文学》。后来,由于奔流文学院作家研修班的因缘际会,我和她相识于豫西一个叫卢氏的小城。那里有红花绿草,蝶舞蜂喧,有流水溅溅,袅袅炊烟,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。在那里我们朝看云霞,暮听落花。课间休息的时候,我一下子发现了她,这不就是在《花洲文学》发表文章的张海霞吗?遂走上前去,嘿!你是张海霞。她笑了,宛如一朵盛开在尘埃里的花。后来的几天,我们南阳的几个老乡在一起访古,寻贤,举杯邀明月,吟咏洛河边。寻常日子变得活色生香,风光无限。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,七天后,我们不得不依依不舍,“折柳赠别”,从此各奔东西,将往昔折叠,日子翻开了新的一页。
走进冬季,西风渐起,满地霜华浓似雪。天冷了,不知道远方的朋友们过得还好吗?因为邓州民间文化促进会会长赵红俊老师的盛情相约,我们《汉风文学》一行人走进了邓州,习氏宗祠不远处,土丘隐隐,流水淙淙。楼门上齐心老人亲笔书写的“邓州习氏”四个大字幽峭峻洁,在暖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。门楼下,绽放着一朵香气四溢的花。我走上前去和张海霞同学握手寒暄。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“我生长在淅川,因为南水北调,移民至邓州,既是淅川人,又是邓州人,再说老同学远道而来,今天这个聚会我能不来吗?”听完她的话,我不禁对她肃然起敬。当年为了南水北调,她和乡亲们舍小家,顾大家,拖儿带女,纷纷外迁,从此再也看不到丹水汤汤,雪落故园。手种屋前垂柳,别来几度春风?年华可以暗换,可谁能消解她失去故园的痛?
人过四十,压力山大。虽然有微信,联系却是寥寥。岁月如流,才见梅开腊底,不觉又是草长莺飞的三月。老家新野已是小桃灼灼,梨花先雪,酷似烟雨江南了。在马景新老师的家中,我再次见到了来故乡新野采风的张海霞。她笑着说,没想到新野这么美,真的是一百里间春如海,小城掩映万花中呀。这次陪着她一同来新野的还有刚出版的新书《尘埃里盛开一朵明亮的花》。得知我的女儿一冰也喜爱文学,她赠书一本并欣然题字:书山有路勤为径,学海无涯苦作舟。女儿喜笑颜开说:“谢谢阿姨!”
从故乡新野归来,就一直忙呀忙,只有在风雨琳琅的日子里,才有空看看窗外柳摇新绿、雨打芭蕉,读读《尘埃里盛开一朵明亮的花》。在书中她写山,写水,写花,写草,写在人生的泥淖中苦苦挣扎的小人物,也写父母对子女的舐犊深情……她的文字里,没有佶屈聱牙的冷僻字眼,也无故弄玄虚的煽情,属于自然流走、直抒胸臆的性情写作。读她的文字,就像小孩扎堆玩“过家家”,有趣。也像和一个两鬓苍华的老人促膝谈心,有理。又像一对挽颈勾肩青年男女间的呦呦低语,有情。在《尘埃里盛开一朵明亮的花》中,她把笔触伸向街头卖肉夹馍的老大妈,以花喻人,文笔清新,格高韵远。在《炊烟里住着一个家》里,她写丹江水畔的故乡,写藤蔓一般袅袅升起的炊烟,写日子里流淌着的艰辛与酸涩,看似清淡的文笔里写尽了对故乡的依恋与怀念。在《老地方的雨》里,她说,挥挥手,我目送你走,才觉得心里好难受,你伤着心儿走,我忍着泪儿流,难道就这样分手……读之让人唏嘘泪流。在《母爱是首歌》里,写“我”生了二胎,母亲做了一碗面条,摇摇晃晃地端到了自己的床前,面汤颠出来了,母亲说,唉!不中用的人了,连个饭碗都端不稳。“我”眼睛发酸,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,继续大吼:“下次不要做了。”母亲吓了一跳,说:“不做了,不做了。”母亲走了,“我”拉过被子蒙着头,大哭一场,我看到这里,想起百里之外孑然一身,固守老屋的母亲,不由自主地落了泪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这部书里引用了不少淅川本地土话,例如“我训她是担心她,万一摔坏了可咋整。”“脚上一双鞋,脚下一对印……”这些方言俚语的引用,为文章增色不少。
命运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有梦想的人,你今天受的苦,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刻成就你。张海霞同学怀揣着文学梦,终于活成了尘埃里盛开着的一朵明亮的花。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和她一样。人生只是风前絮,既然来了,要在这个世界走一程,就努力去绽放吧!
作者简介:魏俊朝,70后,河南新野人,河南报告文学作家协会会员。奔流文学院第七届作家研修班结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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