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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滨·大雪覆城

来源: 免费文学城 时间:2021-07-07

开冬之际,哈尔滨的天空并没有同往常那样开始飘雪。老天只是挑了几个比较单调的日子,吝啬地降了几粒雪砂,不等我们细赏,便迫不及待地将雪化去。仿佛是在告诉我们,好戏都在后头。

等着,我们都在等着。这些日子的平静更像是一场浪漫之约的前奏,不缓不急。风儿时寒时歇,撩动着我们焦不可耐的心。白昼仍在不断缩短,日子也如往常一样枯燥。但是,约期渐渐近了。

不记得是在哪个黄昏,这雪就纷纷散落下来,融入在夜幕中。来不及反应的人们分不清是喜是惊,便踏上了薄雪。绿色的灯光照映着飘舞的雪瓣,白绿相映,雪舞不停,很像那种画出来的夜景,简直美到倾城。本以为这样已经够了,等雪消去,人们会照常习惯这片刻的美好时光。但老天似乎又在冥冥中透露一种信息,这场雪夜不会这么简单。

果不其然,这场黄昏的雪只是约会前的一份小礼。仲冬中旬的大雪如赴一场世纪之约般,蓄势已久后突降冰城。荒野白茫,盛气凌人。大雪整夜不歇,覆了这座北城,终成就了冰城之名。白日里,落雪随处飘洒,阵阵摇曳后又纷纷落地,愈积愈多,越垫越厚。枯草株木,高房瓦砾,皆已纯白。水面冰晶,映不出冬日暖光。万物都裹上雪衣,只待嫁春。原来造物主才是很厉害的,才两天工夫,这城里已倾满了白雪。

然一风一雪,造就了浪漫之很。飘雪儿随风,风又将雪吹到脸上,洒落眼帘,浸湿了谁的眼眶。眨眼间,来不及拂去的细雪融化,却温暖了恋人们的手心。纷雪积满枝,只求停住脚步。而枝丫却无情地将柔雪给弹落下来,如丝的雪失落倾下,已知不会再有这样的相遇。窗雕上的滴水,还没来得及与青石邂逅之前,便已成了冰棱,只身被禁,永世的期盼也被围困。透过窗,还有我在守候着这场雪的相约。

原来美的场景都能勾引出人的想念。记得开始在奔往哈尔滨的冬天,辞别的时候,只有一句再见。连说过的见面,很后都忍住不再见面。渐行渐远,从前的呢喃在耳际萦绕过后,便消散在昨天。不知道誓言里那种天荒地老的永远,有没有这雪一样浪漫。雪地里独自抒写的,只有淡淡的从前。

现在的情节都是时过境迁。那段日子里,有回忆过以前,仍在心底藏有浅浅的执念。后来的时光却将所有的难过都带过不见,连回首都变得不值一提。也以为剩下的日子都将黯淡,只是不曾发觉,时间定格不了的,都被我们慢慢接受和了解。现在才清楚,因为谁都没有错,便不再去触碰那些角落。现在的雪,就像是曾经很美的画面。尽管已经不能复原,待平静之后,仍是向往过的那种浪漫。

也许雪的气质就是浪漫。本觉得应满是肃杀,但现在感到的却是一种可爱。且不说它的白,白得那样纯洁质朴、恬静雅致。仅放眼周身,眼里满满的是明度很高却无色相的白雪,加上那不管怎样都毫无违和的品性,心头已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。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弄错了,肃杀是形容冬的,而不是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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