癌症很终还是夺去了他的生命。
他走的时候只有五十岁,缠绵于病榻两年之久,被折磨得瘦骨嶙峋,不成人样。
生命就这样一点点被消磨,很终毁灭于一口气的存亡。至于这个结果,我不知道该为他感到幸运还是难过。
凶悍的妻子在他临终前的一个月还在抱怨着这个年过得没有新衣服,不成器的儿子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便可怜兮兮的拜托亲朋好友,很终却拿着救命钱买了辆新车。家里的贫穷无法支撑昂贵的医疗费,所以他生命的很后时刻都是在家中的炕头度过。他对妻子说:“等我好了,便去给你挣钱买新衣服”,说这话时他几度哽咽。是的,我相信他是挂着泪离开了这个世界的,带着深深的委屈......
说起他的治疗经过,也只是一味的敷衍。三年前他确诊为胃癌早期,可那时儿子刚刚娶了媳妇,提出要分家。于是他日日去赶夜班,做那些年轻人做的重活、累活,终于在村后盖起了一座简陋的新房。那无数个冒着风雨的夜晚,其中辛酸,不知他那妻儿能否懂得?
妻子要强,从不肯承认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如兄弟姊妹们。虽然事实的确如此,他们家境不够富裕,儿子也不够争气。于是夹他在中间处处周旋,他是生来的好脾气,对儿子宽容,对妻子百依百顺,连陌生人看到他那宽厚温和的笑脸也愿意多信他两分。
房子盖好了,病也熬到了晚期。渐渐地,疾病开始疯狂吞噬他的骨血,五十岁,发还未花白,生命却化成了粉末。
在他的葬礼上,我没有看到那所谓孝子的一滴眼泪,反而在他的眉心中看出算计。妻子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农村女人,竟在他走后大病一场,夜夜无眠。我曾在他走后两个月被邀去和他妻子同住,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,我看到她的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姿势,鼾声却是如雷贯耳。清晨起来,她的面容又憔悴了几分,我知道,她定是极度缺乏安全感。我心想,若是做人有良知,又何以会恐惧?
后来听说,在他走后第二年,妻子便打算改嫁,是的,他的妻子虽然不再年轻,可仍是个保养得当的俊俏女人。只是她后来又检查出了乳腺癌,这个如意算盘便打翻了。在兄弟姊妹的帮助下,妻子*一时间动了手术,术后恢复得不错,可是却落下了病根,一吹风便感冒。至于他的儿子,在欠下一笔债后便消失了,如同人间蒸发一般。可妻子仍是个要强的人,逢人便说“等铁子回来了便让他带我去看病呀!”(铁子是她儿子的小名),这话一唠叨便是五六年。
铁子回来了吗?至今还没有!甚至说生死未卜。但也许,没有消息便是很好的消息,她起码可以带着这个念想继续活下去。
回想起他的故事,我的心忍不住的颤抖。父亲的旧手机上还存着一个关于他的视频,那段视频录于他临终前半年的一次家庭聚会上,他夹在人群间温和的笑着。回想起来,他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:温和、有礼、善良。这更让我痛恨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着一次次人间疾苦。
爱是一种信仰,那是一种精神的存在。永远那么耀眼,那么光彩夺目。不管在哪一个时空,只是精神上的存在,那便是永恒。他那苦涩的一生,都在践行着这永恒而纯粹的爱。我想,那便是他化成粉末很后折射出来的亮光吧。
作者:许一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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