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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我飘散在小镇

来源: 免费文学城 时间:2021-07-03

我是小镇的新移民,渐渐融入了小镇的生活。周末回到小镇的时候,清晨,或独行,或与三朋四友相约,到大凉亭山上去听风,听雨,听鸟唱虫鸣;或者背上一壶佳酿,在山腰休闲处,举杯对饮,放开喉咙高歌一回,或就着远处传来的乐曲,翩翩起舞,物我自然一体,忘却凡尘俗务,多了一份恬适与超然。

大凉亭,这是小镇男女老少都乐此不彼的去处。这里是天然氧吧。从小镇的天马广场旁林业综合楼侧面拾级而上,或跑或登,大约1200步便到山坳上的亭子。从亭子再往上攀97级台阶,就到达了山顶。顶上有座三层砖混结构小塔,其实不用到塔上去,整个锦屏城关尽收眼底。三江玉带,虽没了20世纪以前“三江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”的气势,听不见了排锁三江运送“皇木”号声连天的呐喊,千百年来纤夫在河岸青石上磨出的深深的印迹也已不在,然湖泊上的清波带给人别样的柔美,小镇上下不过几千米的清水江上,四桥飞度,小江亮江长虹卧波。小镇环城皆山,黛色主调,多层次色彩分明而协调。山围绕着水,水倒映着山,山上人家在碧玉中荡漾摇曳。

站在山巅上,由不得你不情思飞扬;由不得你不想高歌引亢!

以凉亭为中心,小路环绕各个小山包,既可通向远处,又可绕回亭子。古老的石径,新修的水泥台阶,交错掩映在树林与草丛间。那曾经磨去一层又一层老皮泛着青光的花街,如今“苔痕上阶绿”,只能以凭吊的心境去猜度那过往的故事;那石垛子式的水泥台阶,延续着已知未知的故事,或许是梦……

有些梦是这样开始的。在上山的路口,爬山的人会停下匆忙的脚步。岔路口上的三两个大娘大妈正面含笑容等你路过。路过的人,也是微微一笑,不用言语,弯下腰去,从大娘大妈面前提取一个小袋或是一块断专残石,接着继续往前攀。据说,那新的台阶,山腰上小平地边缘垒砌的石子,就是这样到达那里的。于是有了积硅步,以至千里;积小流,以成江海;登高山临深溪,才知天之高地之厚的“勿因善小而不为”的心动,所谓仁心宅厚大概也是始于这些善举善行吧。

在大大小小的山包上,各色男女都有。有的在推搡太极,有的在放声高歌,做操,跳舞……此刻的生命形态是那样的纯洁而美好。

当你吸纳了大自然的甘露琼浆,神情振奋匆忙着去准备上班往回赶的时候,你会发现与来时的路又有了些变化。路旁的树杈上,多了好多鸟笼,它们在呼朋引伴,也是在为你唱歌。于是一天的好心情都在延续着。只要留心,就会发现,在竹林下,在小路旁,又增加了一些老人,有的拄着拐杖,有的相互搀扶,他们在享受生命的美好时光。

一个细雨迷蒙的早晨,我们碰到了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妇人,她看到我的朋友在做瑜伽,便好奇地走过来,问:“你们做的是什么操呀?能不能也教教我?”朋友告诉她是瑜伽,她便跟着我的朋友一起做了起来。在攀谈中才知道,老人今年六十七岁了,我们不觉讶异,她的精神头就像正值壮年的妇女。她说,退休后,只要不离开这座小镇,不管是和风丽日,还是雨雪严霜的天气,都要到这山上来走一圈。近年,山上有了羽毛球场,只要天气好,都要和年轻人到这山上打打羽毛球之类的。老人很年轻态,很健谈。

生命在于运动啊,真是一点不假。

当你从山上走下来,走进小镇的大街小巷,融进人流里,便有了新感觉:对那些匆忙的脚步,南来北往的车流,突然产生了一种亲近感,突然觉得到处都充满了激情,充满了生命力——原来小镇也可以这样美!

2010年中秋【已载杉乡锦屏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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