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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_7

来源: 免费文学城 时间:2021-07-08

向来,我不喜欢雨。也不曾有过傍夜听雨,或者临雨听书。落叶梧桐雨打芭蕉,这类附庸风雅的事,仿佛从来与我无关。北方少雨,不像南方连绵不断,断断续续持续一周,甚至一个月。北方的雨仿佛也粗犷一些,没有南方城镇的婉约朦胧之感。

只要下雨天,我们小孩子的活动都会停止,出去的时候,非常不方便,脚上穿着套鞋,当时的套鞋还都是硬邦邦的,母亲为了舒服,会塞很多稻草。我觉得穿着套鞋很难看,脚稍微活动一下,稻草时不时地冒出来,所以,总不想穿着上学,避免一切外出活动。而在家却非常无聊,不知道做什么好,所以,总期盼着快点天晴,看着母亲手中纳的鞋底变成布鞋,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,只有嘈杂的缝纫机日夜不分的工作。

问过不少女子,大约都喜欢小雨。朦胧的雨雾,掺着婉约的心境。在江南小镇,雨雾氤氲的季节,邂逅愁怨的丁香女子,她撑着油纸伞,款款而来。赤足走在鹅卵石,素裙长及脚踝。她们的想象甚美,猜想应该是受《雨巷》的影响,总想着邂逅丁香般的女子。

我不喜欢下雨,很直接的原因是记忆太深刻。总觉得雨丝太过绵延冗长。我却是极讨厌这类东西。记得小时候,还在外祖母家,每次都喜欢往外跑,越下雨越带劲,还拼命地用脚淌水,外祖父外祖母看着我高兴的样子,撑着一把伞,陪我一起玩。

还有父亲*一次给我送雨伞情景。那也是很好的一次。大概是母亲病了,或者因为某些事脱不了身。那次撑着雨伞,走路都快要跳起来了,雀跃不已。希望雨可以一直下,不要停下来。唯独那次很希望下雨。

在舅舅家住宿的时候,父亲送我。站在屋檐下,又不说话又不肯上楼,心里想着怎么去说声道别,然后他冲着我说,你快上去吧,身上都快淋湿了。那一晚,下了一整夜的雨,断断续续,连绵不绝。早上5点的时候,窗外滴滴答答还在下。外婆对我说,“学习和工作都好辛苦”。我说,不辛苦的。然后她问,“外面那么黑,你害怕吗?要不,你去跟舅舅说一声,让他送你。”,我当时都后悔死了,脑海里想着另一番情景。

看了外面的天空,黑漆漆的。零星几点灯火,也模糊隐没在雨中,我敲了一下门,舅舅二话没说,就出门披着衣服送我。一路上,跟我说有什么事就跟他打电话啊……

每次,遇见这样的场合,特别是雨中发生的故事,我像是得了失语症。关于告别的话,始终脱不了口,只是习惯用文字,来表述心情。我知道,所有的东西一直都在告别中,包括爱,生命。

心里却总是期盼着,这样的东西可以一直延续。我害怕变更,害怕始料未及的事故,让所有的一切面目全非,恍然才发现,一切都只是虚无。如果生命中重要的事物,都可以像雨一样可以储存,或者收集,那么该多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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