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久违的油菜花香

在这本该油菜花飘香蝴蝶满天飞的季节里，在本该满眼都是金黄色的颜色的季节里，我没看到它们的影子，我的心里一阵凄凉。难道它躲在一个地方不肯出来见人，难道它被人遗忘了，难道它根本就不存在我们身边。　　在村庄里走走，看不到丁点油菜花的影子，看不到蝴蝶和其他虫子在油菜花上飞舞，听到的是风呼啸而过，留下的是无声的恐惧，闻到的是牛粪和泥土的气味，还有田地里杂草散发出来的清淡的味道，这么好的土地为什么不种油菜，为什么不让金黄色的颜色出现在村庄里，为什么土地在开始荒芜，杂草在疯狂地生长着。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，我的思绪回到小时候那个金黄色的季节里。那时候，我们能一眼望到望不到边际的油菜花，那是一个金黄色的海洋，那是一幅无限美好无限浪漫的风景，那是个喜气洋洋的画面，我们小孩提个篮子在油菜花里赛跑，浓浓的油菜花一阵阵冲进我们的鼻子里，那时的我们是快乐的，我们就和这金黄色的油菜花一样快乐幸福，灿烂地生长着。可现在，这些快乐没了，不知道那些生活在村庄里的小孩是否感受到身边缺少了点什么，反正每次回家总能深深感受到，让人心里一阵阵难受，心里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　　还记得小时候，经常看到村里人在土地里播油菜种。他们先把地耙了，耙了一次又一次，直到大的土疙瘩变成小小一块才肯罢休。地弄好了，再就是播种了，能看到他们用一个小包包住油菜种子，一点点撒到土地上。播种时，他们脸上全是微笑，好象他们播的就是希望，是收获，他们在播种中体味到生活的快乐，体味到生命的美好。　　种子播好了，就是管理，每隔几天他们就来到田地边，看看种子是否发芽了，看看嫩嫩的叶子是否破土而出，探出小小的脑袋来。如果看不到丁点发芽的痕迹，他们的心有点慌，心想前面的努力白费了，炒菜哪来的油呀。那时用的油大部分是用油菜籽榨来的，只有少部分人家用猪油。油菜油炒出来的菜香，一点不腻，猪油炒出来的菜可腻了，吃几次就不想再吃了。于是那些心里发慌的人天天用水桶挑水洒在土上，直看到嫩嫩的芽露出土面心里那颗悬着的心才肯放下来。一有空他们就背个喷雾器在田地里，他们在把叶子上的害虫除掉。　　油菜在一点点长大，杆在一点点变粗，叶子在风中摇摆，好象在向人招手，好象在对村里人说，你看，我长得多好呀！今年的你们一定有个大丰收了。看到偌大的叶子，看到金黄的油彩花在阳光的沐浴下微笑，闻到扑鼻的油菜香，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。　　如果油菜太密了，是要摘除一些的，为的是让剩下的能更好的吸收太阳和水分，不然的话长出来的油菜结不出什么果，油菜籽也榨不出什么好油。这就是村里人所说的间苗。　　一个冬天过去了，一个春天又来了。春天来了，天气暖了，风也软和了，油菜籽也结得饱满饱满了，在风中左一下右一下摇摆开来，用手一拧油菜籽，感觉里面的籽那么结实，那么壮实，让人的心里也塌实，好象已经看到了闪光闪光的油菜油。　　等油菜籽全熟了，用镰刀或者直接用手拔起来，放在田里让它在灼热的太阳下晒干。等晒到一定程度时，家里的大大小小就去收获油菜籽了，大的用脚踩在油彩上面，小的把田里的已经晒干的油菜抱到大人的脚下。那些程序看起来那么有条不紊，好象经过了训练似的。然后把油菜籽和壳在自然风中分开来，壳在风的吹动下飘向远方，而圆圆的带点暗红的油菜籽留了下来。等做完了这些，用称一称，发现收获了有一百多斤，那可是个大丰收呀！一年到头要吃的油就靠这些油菜籽了。　　每次想起那时收割油菜的情景，心里就发热，那个场面，那个热情，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了。现在的人都跑大外面去了，一年回来一次，甚至一次也不回，剩下几个老人和小孩在村里，如果他们都不在了，那村庄真的要荒芜了，要成为一座废墟了，祖宗留给我们的遗产也要被我们抛弃了。